微笑著與自己對話

今天在常去瀏覽的部落格中

看到作者正為了與母親相處的問題在煩躁著

我突然想到,自己與母親似乎已有長達三年不曾聯絡

儘管偶爾會從爸爸口中聽到有關母親的消息

然而,我卻彷彿聽著像普通親人般的感受,沒有太大的波動

我知道,曾被母親重重傷害及撕裂的心

傷口雖然不再滴血,但它仍是真真實實存在著

而被母親狠狠丟棄的孺慕之情

換來了我害怕再受傷的怯懦及怨懟

我是如此害怕著,我的母親會再度變成刺傷我的人!!



七歲那年,父母離婚

我從此變成了奶奶帶大的單親家庭

但儘管母親不在身邊,不曾陪著我成長

對母親的渴望及想得到母愛的心情

不曾隨著時間而減緩...

猶記得當時年紀小,但只要能看到媽媽便會高興上好幾天

每年最期待的便是暑假,因為可以到外婆家住個幾天

這樣就有機會每天看到媽媽,每天和媽媽說話...

雖然,我的母親那時的重心,並不在我身上!!



然而,就在我升上大學時

我的母親也另組了一個家庭,有了她的女兒

我一直天真以為,媽媽應該會一視同仁的去愛孩子

也不曾懷疑媽媽對我的愛及重視..

直到我因為學費太貴,不忍看到爺爺奶奶為了錢四處奔走

怯怯地向母親開口,希望她能幫我支付學費的那一刻

我,重重的被打醒了...

因為我聽到的不是母親鼓勵關心的言語,而是不停的咒罵

當我聽到話筒那端傳來母親暴怒的話「我沒錢,妳不要想到我就想到錢!」

我對於母愛的渴望,像是重重的被打了一巴掌

然而當時,母親正準備帶著同母異父的妹妹出國遊玩

當知道她們出國玩的消息的那一瞬間,我告訴自已「不要再想著依靠母親了」



這樣的傷害,並未將我對母親的孺慕之情完全打碎

對於母親,我依然有著希望她能愛我的祈求

只是出了社會後,我的祈求,我對母親的期待

被她一手一手的破壞殆盡....

或許是因為有了收入,母親開始向我借錢

每次借錢的金額大多是三至五萬

這對一個剛出社會,起薪不到三萬的新鮮人來說

是件不太容易達成的要求,幾次之後,我便再也無法滿足母親

原以為她會體諒我的難處,然而事實卻令人痛徹心扉

我的母親開始四處咒罵我的不孝,並在親朋好友間哭訴著

「以後要仰賴她養我,想都別想」

「唸書唸的這麼高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不孝女」

「這種冷血,不孝順的女兒,還不如當我沒生過」

當這些話傳到耳中時,又氣又痛的我選擇了避開母親

直到某天深夜,我的母親在凌晨三點撥手機給我

在電話那頭哭訴著說「妳不借我錢,我就死給妳看」

當我被驚嚇到無法入睡,急著尋找母親的下落時

她,卻與她的丈夫(恕我無法對著一個拆散我家的男人叫繼父)相擁而眠

直到隔天我才發現,原來以死相逼,只是母親威脅我借錢的方法

我的心,開始失去溫度....



心完全破裂的那天,是我的生日

那天興高采烈的與母親相約吃中飯

母親也帶著她的寶貝孫子(註1)前往...

吃完飯準備回家時,由於我和好姐妹約在西門町

於是便請打算回三重的母親,捨棄走忠孝橋

改走中興橋,這樣可以順道送我一程....

沒想到當天在台北車站前面遇到大塞車

而母親的寶貝孫子開始在車內哭鬧著他要喝牛奶

只見母親拼命安撫小男孩,但不見多大成效,哭鬧依舊

此時,母親突然對著我大吼

「都是妳,要不是要送妳,我們就不會塞著這裡」

「妳不會自己去西門町嗎,長那麼大是長到那去了」

聽到這話,再回頭望著母親幾近猙獰的臉孔,她丈夫幸災樂禍的表情

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但倔強的我告訴自己「不許哭,不許掉眼淚」

於是告訴母親,那就在這裡讓我下車好了

沒想到母親連忙打開車門,當我下車關上車門那一瞬間

車子,便加速離去,而我被留在車來車往的十字街頭

此時此刻,我的淚再也不聽使喚的掉下來

我的心,終於被母親狠狠撕碎,再也縫補不起來了



直到三年前,在我即將訂婚的時候

由於母親堅持要坐在主桌而與奶奶起了爭執

在爭吵中母親竟脫口而出「那她以後離婚可不關我的事」

這句話不但氣壞了奶奶,也讓我更加心灰意冷

最後母親選擇將我的禮餅全數退回,且不肯參加喜宴

甚至揚言要與我斷絕母女關係...

而我,只淡淡的說「如果這是她要的...」

不是無情,不是不孝,只是對母親的心已平靜無波

哀莫大於心死,我的心死了,又怎能再起波濤...



ps時間

1.同母異父的妹妹已生了一男一女,現由我母親撫養

2.常聽到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我並不贊成...

3.母親四處哭訴我的不孝,最後將原因歸究至奶奶身上,她認為是奶奶洗腦,所以我才如此不聽話...此話一出,把老奶奶氣壞了,從此在她面前不能提到我母親,否則奶奶會氣到高血壓

4.我現在想法是,若母親溫飽有問題,我會出手相助,但若要我出錢幫忙撫養那個男人及他的孫子,我做不到

5.我一直到大學才知道,當初母親因為外遇所以選擇離家,即使爺爺帶著我及爸爸到外婆家求母親回頭,她最後仍選擇逃走,選擇把我和妹妹丟下...